我曾經的同學們,都要將近三十歲了。然而不知爲何,他們中還是有人頗爲矯情,喜歡用自己看不懂的哲學家和道聽途說來的藝術家、表達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情感。簡直和十七八歲時第一次讀到荷爾德林、策蘭的小孩子一樣。當一種情緒,隨着人的成長一次次重複時,人們或許應該意識到,這種情感只是身體的某個部分分泌了一些物質、智識對自己的情感短暫地喪失了控制,完全沒有任何深邃的意義。它們不該再被無意義地昇華了,這種昇華可以完全地把人遮蔽住,讓人對那些真實的、深邃的、值得敬畏的事物喪失分辨能力。或許這個過程能給人帶來的唯一一點點貢獻,就是幫人滿足那麼一份虛榮心,好像自己一下子也人模狗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