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三六

我不是很喜歡和那些不能反思自身認知世界方式的人打交道。有的時候我和別人的交流完全建立在、想努力讓人重新審視一下、那些已經被他們自己當成不可動搖之真理、的東西。一旦我發現別人對自己的認知和認知方式形成了信仰,我就懶得再進行交流了。我一直非常尊敬北大國發院的一些教授,他們數十年堅持收集改革開放後某個縣的經濟數據,並進行細緻的思考和討論。而不是簡單地被事情的發展,歸為某立場堅信的人口紅利或對立立場相信的制度優越,而那些喜歡在對立的立場二選一的人絕不會像他們一樣專心於一個看起來小而實則重大的問題。歸根結底我是一個喜歡經驗世界、並追尋答案的人,而不是一個喜歡聽廉價七成正確之結論的人。有的人覺得結論讓他們安心,而我覺得結論使生活無聊。所以我討厭大部分傳播結論的科普,也厭惡那些控制不住情緒,而無法用理智去探尋世界之真實的人。最終,當我把一個人完全歸為這一類時,我就會主動停止交流了。世界是無常的,想發現那麼一點恆常並不容易。還是喜歡那些探索未知生活的人,他們更有趣味。

魚三六

魚三五

在國外生活五年了,碰到過各種各樣的歧視,但依然沒覺得政治正確有任何意義。很簡單,當一個人無論因為什麼原因討厭我的時候,個人都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完全可以不喜歡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不友善。相反那些滿嘴 so kind, so nice 的人反而讓人厭惡,因為極難和他們有任何有效交流。他們就像現實世界中虛浮、但不刺耳的背景音,很快就被自動屏蔽了。相反很多理念不合、語言刺耳、甚至起初抱著敵視的人卻能和我成為朋友。因為他們說實話、表達真實的情感。沒有人能和六十億人做朋友,多一些 so nice 少一些 so nice 沒有區別。

魚三五

魚三四

我對於今日之一切性別議題都採取極度厭惡的態度,隨著性別被越分越細,這種厭惡與日劇增。人出生是帶著兩套不同的生殖器不假,但人的內心畢竟是千奇百怪的。一些人一面認為性別是社會塑造的,一面又認為性別只被塑造為了很有限的種類。這種很奇特的說辭背後,其實是當代知識份子想掌控全社會的野心。無論我自己的關於性別的自我認知是怎樣的,和別人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要被別人強行分類呢。而有些人可能是從小的『自我』被摧殘的過於嚴重,已經不會以自己的面目生活了。好像別人給自己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分類,那便是莫大的恩寵了,像是被先知點了名。在那些有神聖經典的文明中,或許那些經典描述了男、女這兩種性別以及他們的不同起源和社會責任。但不相信那些經典的人,何必要讓道貌岸然的知識份子們為自己補充一部神聖經典呢。自己活著竟如此困難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魚三四

魚三三

分類對於思考和解決問題有着重要意義,但是很多人在把分類加上了道德判定和意識形態後,就不願意再根據現實去完善分類了。這時分類的意義就發生了變化,不是爲了便於思考和討論,而是爲了便於政治鬥爭和道德審判。我曾經在討論中國的曆法的時候,因爲把曆法分成了純陰曆、陰曆、陰陽曆、太陽曆,而被人嘲笑爲無知。我這樣分的理由是中國很久之前的曆法是陰曆,也就是按陰曆年的週期放置閏月在歲末,保證十九年七閏,故而殷代定十九年爲一章。後來另一套太陽曆獨立發展,從冬至、夏至的區別,漸漸發展到了詳細的二十四節氣。最後這兩套曆法合了起來,變成了依照中氣定月份。爲了區分我管前者叫陰曆,後者叫陰陽曆。而很多人因此就潛意識裏覺得我試在擡高中國的曆法、作了價值判斷。事實上因爲太陽曆需要測定,所以陰陽曆可能因爲測量技術的不足而出現偏差,但是陰曆就不會有這種問題。直到明清中國學習了西方傳教士帶來的測量技術後,節氣、即太陽曆部分、的測量才趨於準確。爲了詳細區分各種曆法,在區分了陰曆和陰陽曆後,我把不考慮太陽年、不置閏的曆法,稱爲純陰曆。然而在國際上像農曆這樣的例子很罕見,所以通用的只有陰曆、陽曆、陰陽曆的三分法,因此就碰到很多人引用維基百科禁止我做上述分類。即使我已經反覆給出了很多次極度精確的定義,那些人也完全不允許我使用這樣的分類討論問題。但是如果不那樣分類,如何把問題說清楚呢。這種禁止用、定義明確的分類、把問題說清楚、且必須服從某種外部規範的習氣,使得很多問題完全難以討論。類似的例子很多。比如在傳統人類學語言中,有一夫一妻制和一夫多妻制,卻沒有一夫一妻多妾制。前兩種制度的道德判定明確,所以一些人爲了取締一夫一妻多妾制一定要把它規到一夫多妻制去。事實上如果讀過殷周制度論的人很容易知道,殷周之變的核心、就是一夫多妻制、變成了一夫一妻多妾制。前者無嫡庶之別、無宗法,後者有宗法。世界上絕大多數文明都起源於家族、親緣而凝聚成的部落,但最終幾乎都通過宗教來組織更加複雜的社會結構。只有中華不依賴宗教而依賴宗法形成了龐大而複雜的社會結構和政治制度,這是並不尋常的。如果強行說一夫一妻多妾制說成一夫多妻制,殷周之變沒有了,後世起到宗教作用的宗法如何被討論呢。前輩學者在沒有接觸到東亞之材料時進行的分類沒有任何問題,後學在遇到新的材料、新的問題的時候,爲什麼不能重新分類以求把問題討論清楚、研究明白呢。這其中把思想作爲武器的痕跡是清晰的,畢竟重新分類刀就變鈍了,而搞清楚問題有什麼用呢。誰要是說一夫一妻多妾制和一夫多妻制不一樣,先要定個洗地的罪名,然後一刀砍上去。這種作派逐漸成了學術界中的普遍風氣,着實讓人無法信任這種研究體制。類似的例子舉不勝舉,在學術界的語境中,至今只有男權社會、父權社會,沒有族權社會。中國有大批的孩子跟母性,或者名字中既有父姓又有母姓。女性生產能力增強、社會地位提高後,具有獨立能力的女性想到的是讓孩子繼承自己的宗族而不是丈夫的宗族。如果姓是父權、男權的代表,那些女性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爲了解釋這個謬誤,又有人馬上把那些女性解釋成受害者、喪失自我者、被男權壓迫者,卻不在乎她們在生產上、思想上、社會行動上往往是最獨立的。畢竟男權社會、父權社會的道德判定已經穩固了,也有相應的意識形態組織了強大的宣傳機器。如果突然蹦出來一個族權,就不那麼容易鬥爭了。至於把社會上的問題、爲一文明所化之人心中的訴求和信念搞清楚,那根本就不重要。這樣的學術界實在令人失望,其研究成果毫無說服力。如果問我唯一想做什麼,那就是削弱這些所謂研究、作爲政治鬥爭和道德審判之工具的能力。我完全不再覺得它們彰顯了什麼人文精神、求真精神,這是十分令人沮喪的。

魚三三

魚三二

感覺花了小一萬買 ipad pro 有點不值【雖然能報銷】,就說去知乎看看別人有什麼推薦 app。發現全是效率奇低的用法,什麼製作個邏輯圖幫自己理清思路、一頁頁截圖再倒入某個 app 做 OCR。。。看哭了,明明電腦一分鐘搞定的事,非要用 ipad 搞半小時。。。然後每個吹 apple pencil 地表最強的人,都要在上圖的時候附加一句自己字醜。其實是筆太滑、壓感太低,沒法還原筆筆跡。。。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理解不了只知道買蘋果的那些用戶的世界,讓我對人類的智力進化感到疑惑。。。

魚三二

魚三一

快三十歲了,每次聽郭德綱很多年前唱的探清水河還是想哭。活脫脫一個沒出息的宛平土鱉,藍靛廠、火器營,就在我家門口。

魚三一

魚三十

根據個人經驗,一個人思考社會問題之基礎能力,可以通過其對高考和競賽的看法反映出來。哪些人是只會站隊、貼標籤,只會搬弄意識形態和話語體系,一下子就可以暴露出來。很多人本質上對稀缺資源沒有理性思考的能力,而這正是很多社會問題的重要核心之一。在中國教育資源是稀缺的,在美國這樣的發達國家也是稀缺的。人盡其才的教育需要兩方面條件。第一是能辨明一個人才能的人,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自己。第二是能提供教育資源的人。在美國並非每個有天賦的孩子都有機會進入私立學校、在中學就學習算法、數學分析、量子場論,即使他們的天賦達到了。在中國這更是天方夜譚,大量的人連學習基礎英語的資源都不足,高考直接免考聽力。在這種現實中,競賽作爲高考之外的教育資源,雖然算不上非常好,但總比沒有好。而且這種資源現在已經深入到了三四線城市,比起只有在一線城市才能享受的教育資源,顯然更有一般性。總是想象理想的教育場景、提出何不食肉糜一類的問題,實在是思考能力低下的體現。另外使用『學了對以後工作沒用』當說辭,更是非常搞笑。學競賽的知識固然將來未必有用,難道學政治、思想品德,乃至音樂、美術,就對未來工作有幫助嗎。這些說辭共同反映了一些人不具有兩害相權的能力,只會反覆描述心中的理想情況,這是典型、不具有思考現實問題之能力、的體現。此外,很多人意識不到辨明一個人才能的能力,是極其難得的能力。絕大多數競賽的抱怨者,都是因爲自己缺乏某學科的天賦,卻被強迫參加競賽學習。但這只能說明他們的父母缺乏發現子女真正才能的能力,根本就無法說明提供的教育資源有任何問題。且不說中國是個快速崛起的發展中國家,很多人的父母還只是工人、農民,教育程度有限。就算是發達國家的父母,能充分發現子女才能,並提供教育資源的人也不在多數。很多時候,想發現一些隱藏在人羣中的信息是很難的。也正因此,很多人才強調市場機制的重要性。每一個孩子的父母幫孩子選擇要使用的教育資源,就是典型的分散式決策,決策的好壞將決定孩子學習的效率。相反,另一些人則認爲應該全局決策,自己認爲搞競賽沒用,就全國抵制,或者讓、用競賽成績證明自己學習能力的人、喪失升學機會。這種逢事就藉着個人經歷和情緒、試圖進行全局設計的思維,也是思考社會問題的大忌諱。如果一個人、無法在思考稀缺資源時進行權衡,而只會描繪資源無限充足時的景象,這是絕無法思考現實社會問題的。如果一個人、意識不到市場和分散決策的意義,且只能本着自己的經驗和情緒對他人進行管制,也是絕無法思考現實社會問題的。這兩個要點被中國的公立教育問題,一起映射了出來。

魚三十

魚二九

儘管世界上幾乎所有工業國家的國民所學的第一門科學課都是物理學,但這大概是被誤解最深的一門科學,在互聯網上看到的、九成以上關於物理學的刻板偏見都極度有問題。這是因為物理學實在研究領域過多,且各個不同領域的學術規範和方法差距太大,而它們幾乎都被世人公認為物理學。比如凝聚態實驗的研究方法與化學的主流研究方法和標準很像。生物物理和生物學的研究方法沒什麼太大不同。量子信息整體接近一門工科。數學物理被大多數物理學家看作是數學研究。天文觀測、粒子物理實驗則很接近數據科學,和大氣的研究方法沒有什麼本質不同。而凝聚態理論和粒子物理理論關於層展論和還原論的爭論,完全則是一個科學哲學問題。即使是從業者,也很難概括出物理學家的研究方法和標準是什麼。唯一能把這些雜亂無章的分支聯繫起來的,就是很多人所相信的簡潔優美的物理規律。而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人們被從小灌輸的迷夢,天知道宇宙中的冷暗物質到底怎麼能和加速器中消失的能量用同一套理論統一起來,只是大家都相信冥冥中有這麼一套理論罷了。一些人覺得自己用的數據過於多而雜亂,不可能像物理學那樣找到統一的規律,其實粒子物理實驗數據更多更雜亂,而且從數據科學方法被使用的那天起,也根本沒找出什麼新的統一規律。每當和別人說道這一點,他們都會說「啊!原來物理學也是這樣!」那種幻想中的美好物理學早已崩壞這一事實,該被告訴大眾、至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眾了。當一個範疇的內部不一致性高到一定程度時,它就很難被簡單的刻板印象所描述,這就好比一個幾百萬人的民族看起來可能很像一個民族,而一個十幾憶人的民族只能號稱為一個民族了。如果一個人尚不能看到物理學的全貌,當然就談不上能看到科學的全貌。而許許多多所謂普及科學之人,都是把科學的一角當成了科學的全貌去宣傳,這是十足可惜的。

魚二九

魚二八

很多人都在目前主導世界潮流的政治體制中發現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規律。這個氛圍實際上只成熟於幾十年前,尤其 80 年代後出生的年輕人開始有了一種群體性脆弱,畢竟公權力就是為脆弱服務的。一切主張自我管理的聲音都會被看作是、源自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逆流。乃至於一個內心稍微堅強、勸慰他人要訓練自己內心的人,都會被看作是缺乏共情。這使得人們逐漸喪失了對個人選擇的尊重和關懷,逐步變得只會討論群體性的脆弱。在子女教育問題上,父母的選擇被無視,因為未成年人具有群體性的脆弱。在社會問題上,越來越多的問題被看作是結構性的問題,而非個人選擇的問題。比如就隱私而言,在中國可以選擇用微信,也可以選擇用加密程度相當高的其他軟件。但眾所周知不保護隱私的微信卻是最主流選擇,這顯然說明了更多用戶比起隱私更重視方便和功能。這些用戶的自主選擇被完全無視,問題直接被導向了公司沒有結構性地保護缺乏隱私的脆弱用戶。我在國內的時候,除了主動要求我使用微信聯絡的人,幾乎都繼續用 Telegram 保持聯繫,並沒有耽誤過任何約定。在 WA 被牆前,則始終使用 WA,這是一個跨平台的、絕對比微信保護隱私的選擇,然而它在中國活了很多年也沒多少用戶。不選擇微信是我個體所做的選擇,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只是個人的選擇不同。此外,我手機中的特殊內容,都會習慣性地加密保存。這為自己使用的時候增加了一些不便,但卻是實實在在地更安全了。對比之下另一些用戶只會一邊高喊自己重視安全,一邊只知道說 iOS 比 android 安全,對相關的知識一無所知,也拒絕學習,完全沒聽過說基於 Android 的很多安全評級比 iOS 高得多的方案。從群體效應上說,iOS 比 android 更好地保護了群體性脆弱的小白用戶,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惡意軟件針對 Android。但對於安全問題可供個人選擇的方案,則在公共話語中高度缺失。這種話語不鼓勵人們通過學習和訓練自我提升、管理自己的生活,只鼓勵人們哭訴自己的脆弱沒有被群體性呵護。最終在社會上活動的是人,我並不對基本工資、最低工資之類的保障方法抱很大期待,因為它們無法結構性地改變人管理自己生活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正是很多社會問題的根源。一家公司工作辛苦,可以不去那裡工作,而如果一些人有高強度工作的能力和願望,他們就可以去做。在學術界、尤其理科學界,有很多自己管理自己的工作狂人,在沒有任何企業、即所謂強權、的約束下拼命工作。這種個人選擇在流行價值中不會被尊重,因為它們和群體性脆弱相悖。當一種討論社會問題的語言塌陷到只有弱勢群體和結構性問題時,就意味著它再也不關心個人選擇了。一個人有一種私人的事業,他一生無法完成,養幾個孩子,從小培養,最終選擇其中有興趣的人繼承這個事業,這也是一種個人選擇。這種個人選擇不會被尊重,因為那個繼承人所得的財產使一些心理脆弱者覺得不公平。我總是希望人能越來越多的關懷自己的行為、想法、念頭,逐漸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活,逐漸用自己和自己親朋的努力去實現更多私人的、異想天開的、未必流行的想法。那便才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未來吧。如果遇到一些年輕人,我總希望他們走到『自主自如的生活』這一路上來,而不是『對著社會撒嬌』那一路上去。那不是文明的進步,只是沒有尊嚴地活著罷了。

魚二八

魚二七

熱衷於宏大敘事的人,往往被流行文化所困擾,會把某某排行榜靠前的那些內容真的當成無可爭辯的終極價值。這種愛好能給人一種自我高大的虛榮感,讓人覺得自己站在人類文明的頂點審視一切。漸漸地,也就會不自覺地通過序關係來理解整個世界了,因爲序關係是最容易建立宏大敘事的邏輯結構。舉個例子,我沒有學過多少生物學、化學,對物理學也一知半解,而對數學,可能還屬於柯朗認爲的那種搞不清楚『What is Mathematics』的人。但是假如我能建立一種序關係,認爲數學比物理牛逼,物理比化學牛逼,化學比生物牛逼,然後通過找出幾個相應學科的大佬來進行一些比對,比如高斯、愛因斯坦、泡林,好像就真的得出了一個真實的結論,比較了這些學科的深度和廣度。其實這完全改變不了我對這些學科的所知只是滄海一粟的事實,我對於科學家解決具體問題時所遇到的困難和挑戰更是一無所知。一個對某對象如此無知的人,真的能比較他們的價值高下嗎,而很多人就是熱衷於這樣的高下比較。在這種序關係的建立中,最常被用到的詞彙就是深度、廣度、影響力、這些無法量化的量化概念,可以說也是力博儒主義一樣的語言腐敗。這就好像很多人喜歡說別人情商低,其實情商是一個無法量化的概念,但用了和智商類似的情商一詞,就好像在使用一個量化概念了。宏大敘事所依賴的序關係,正是使用了這個技巧,把不能量化的關係用常用於量化、反映客觀性的詞語來表達,這樣好像就理性地建立了一種序關係。如果不承認虛假的量化是虛假的,人們可以捫心自問,自己在使用一個聽起來像量化的詞語時,到底有沒有可能真的爲每一個對象求得對應的量化值。爲什麼說熱衷於宏大敘事的人往往被流行文化所困擾呢。因爲流行文化、因流行而宏大,畢竟產業規模、受衆,這些是真的可量化內容,所以熱衷宏大敘事的人無法迴避這一種不可爭辯的宏大。虛假的量化概念,勢必在真實的可量化概念前顯得無力。然而流行所帶來並不一定真的是什麼高妙的產物,故而他們勢必要在這些可量化之外,單獨開闢些虛假的可量化,來把流行、和自己認爲的精英中的流行、區分開。可以說這就是宏大敘事愛好者悲慘的命運了,他們並不再能接觸那些真正有意思的問題,而想着怎麼把世界上的一切文化和文明產物敘述在一套敘事中。比起愛因斯坦和高斯誰更牛逼這種問題,我還是喜歡老老實實地多學哪怕一點點具體的數學物理。沉溺在序關係中會使人瘋狂,這世界上向來不缺乏狂人,也不缺乏利用他人的瘋狂而牟利者。假如說有一條可以戒除這種思想病的方法,那就是當人們忍不住要建立序關係的時候,想想自己的排序標準是什麼,如果想不到精確的量化方案,那麼就要忍住建立序關係的衝動,或者僅僅是作一句玩笑而不當真。如此『善護念』,必有所得。

魚二七